老太患宫颈癌仍不知何为HPV，疫苗疯抢背后：两癌筛查遇冷

2022年1月29日，成都市卫健委宣布，全市已完成11万名13-14岁女生HPV疫苗首剂接种，接种率超90%。自2021年下半年以来，厦门、鄂尔多斯、成都、江苏省等多个省市，推进适龄女性HPV疫苗免费接种或补贴接种计划。

在同月的2022年湖南省两会期间，省政协委员、长沙市第一医院院长刘激扬提交提案建议，为湖南省13-15岁女孩免费接种国产二价HPV疫苗。

与此同时，60岁的娄底老人唐园与女性癌症死亡率排第二位的宫颈癌打了场“遭遇战”。时至今日，她对导致宫颈癌的HPV病毒仍知之甚少，并将这场疾病归咎于“命苦”。

近年来，国内HPV疫苗“一苗难求”甚至催生“黄牛代抢”，公众逐渐耳闻HPV这个陌生的医学名词。在这背后，是我国妇女逐年递增的宫颈癌发病率，和免费两癌筛查遇冷，以及多数人疑惑的问题——HPV病毒到底是什么，从何而来，这些问题依然困扰着大多数普通女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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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现流血，一查已是癌症中期

2022年1月20日傍晚，湖南省最好的公立三甲医院之一，中南大学湘雅三医院医院妇科病房。唐园（化名）瘦弱的身体裹在厚厚的棉睡衣里，正安静地注射一袋棕色的化疗药物。她面容平静，几乎看不出是一个癌症病人。

一个多月前，她被确诊为宫颈癌中期，很快接受了手术，如今正在接受化疗。这次，她已经来长沙做后续化疗2天了。没意外的话，第二天下午，她就能出院。

由于接受化疗，半个月里，唐园的头发就掉了一大半，“还会呕吐”。如今，她的头顶已近全秃。

60岁的唐园是娄底新化县人。和大部分操劳一生的普通农村妇女一样，唐园看上去矮小温和，拥有一双因风湿而关节变形的手。她这辈子出过的远门，就是晚年到县城帮孩子带孙子。

两个多月前，2021年11月的一天，她正带着孙子看人打牌，虽然烤着火，却感觉全身冰凉“冷得发抖。”

站在太阳底下，唐园依然感觉如堕冰窟，止不住地呕吐。她去了县医院检查，但没查出什么问题。

11月底，她又发现如厕时卫生纸会擦出血迹，虽然量不多，没有任何感觉，但伴随发烧。这次她去了镇上另一家医院，做了项从没听说过的宫颈癌TCT和HPV筛查。由于当地不具备测验条件，筛查的标本被送到长沙。

三天后，她拿到检查结果，报告显示怀疑宫颈癌中期。她平静地告诉儿子，要他赶紧带自己到长沙做手术。

手术后，她对HPV仍不了解

几天后，唐园一到长沙就确诊住院了。这也是她和30多岁、特意从广东请假回来的女儿张甜（化名）第一次听医生说起HPV病毒。

“我不害怕，没办法。我只觉得自己命苦。”唐园没有犹豫，接受了医生广泛子宫切除和盆腔淋巴结清扫的手术方案。儿女为母亲选择了比普通微创手术贵的机器人手术，损伤更小，恢复更快一些。

“医生说停经后摘除子宫没啥危害性。”张甜说，为了预防癌变转移和复发，母亲术后还需要做两次化疗，还有严格的随访，“医生说这个手术在妇科算是最大的手术，术后肿瘤扩散的风险不大。”

术后一周，唐园出院回家，医生叮嘱她，不要吃油腻辛辣的食物，保持饮食清淡。补充了2周营养，身体各项指标达标后，唐园开始接受化疗。总共花费大约十万左右，医保还可以报销一部分。

至今，母女俩依然对HPV没有多少概念。母亲住院时，张甜也在医院做了一次HPV筛查，结果是阴性。

“我知道大家都在抢HPV疫苗，但HPV病毒到底是什么，我还是不知道。”张甜听说要采访，特意去搜了一下HPV。搜完仍是一脸迷茫，“我才知道男性也会感染HPV。”

也是母亲这次手术后，张甜开始关注HPV的信息，她也问过村里三四十岁的妇女，“我问她们打不打HPV疫苗？看她们也没啥概念，连两癌筛查都不怎么去。但我城里的朋友很多都打了。”

张甜指的城里朋友，是她在广州的女性同事朋友。她们都清楚HPV疫苗的重要性，不少人都打了疫苗，“广州本地户口全免费打，根本预约不到。”

像唐园母女俩这样的女性，中南大学湘雅三医院医院妇科十九病区护士长朱姝娟接触了无数个。9年前，她从ICU转来妇科后发现，住进妇科病房的不少是宫颈癌患者。但这些病人大多不知道国家有免费两癌（乳腺癌、宫颈癌）筛查，更不会规律地进行妇科检查。有些人甚至连HPV都不知道是什么。

年轻的病人会关注多一些，主动询问医护人员HPV疫苗、是否会遗传等问题，年纪大的病人基本上一无所知，不当回事，“一般等她们发现症状时，已经不是早期了，失去了最佳的治疗时机。很可惜。”

HPV病毒是什么

HPV病毒到底是什么？其实，HPV病毒出现在大众视野，也不过才14年时间。

1998年，尚在读研的中南大学湘雅三医院医院妇科主任徐大宝进入妇科领域。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，要确认病人是否患有宫颈癌，妇科检查都靠细胞学检查（TCT）——通过查看宫颈的脱落细胞，来判断是否有癌变风险。

TCT检查对医生的经验和水平，以及人力都有很高的要求。医生不仅要在判断细胞是否癌变上有丰富的经验，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，消耗大量人力，但我国这方面的人力资源相对不足。

2008年，德国科学家哈拉尔德·楚尔·豪森因为发现了人乳头状瘤病毒（HPV），这种病毒是导致宫颈癌的罪魁祸首，被授予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。经过十余年的研究，豪森终于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发现：在HPV病毒的100多种亚型中，大约30种可经性行为传播，虽然大部分不会产生危害，但少数高危型HPV病毒感染是引发宫颈癌的主要因素，其中危险系数最高的“元凶”，就是HPV16和18型病毒。

“一开始，美国并未将HPV筛查作为筛查宫颈癌的一种手段。”徐大宝回忆，过了几年，欧美才推行HPV筛查。2012年，HPV筛查技术开始被国内临床使用。

此后，病人疑似宫颈癌，首先就得做TCT和HPV联合筛查，“病毒学和细胞学检测两个一起做，如果都是阴性，除非是特别罕见的宫颈癌类型，漏检率相对较低。”

相较TCT检查需要人工检测，HPV筛查是全机器检测，阳性会变色，准确率很高。但由于阳性率太高，普通人群阳性率有时高达10%。而来妇科看诊的病人，HPV 阳性率可能达到20%，容易引起恐慌。

加之大型公立三甲医院做一次HPV筛查就要300多元，价格不便宜，早期HPV检查并不受欢迎。后来发现TCT检测准确率不够理想，HPV筛查还是被推广使用起来。

治疗与手术

徐大宝介绍，发现HPV感染阳性，但部分的病人并未引起病变，一般就以观察为主，半年监测一次。

目前，针对感染HPV阳性的治疗方法，主要是用干扰素等药物增强病人局部免疫，花费从数千元到两三万左右，一个疗程治疗后，转阴率40%~80%不等。

病人感染HPV病毒，一般分为两个类型。一种是引起宫颈癌的HPV 16、18等病毒为主的高危型，还有引起尖锐湿疣的HPV6、11型病毒为主的低危型。

尖锐湿疣属于性病范畴，它一般有肿块，容易被发现。

HPV病毒发生癌变的原理是，病毒会将其基因序列整合到人体细胞核的DNA里，人体细胞核里有染色体，病毒跟随人体细胞一同生存，时间一久就容易变癌。

在引起癌变前，与宫颈癌相关的HPV阳性感染者一般是没有任何症状的。等到有了症状，比如同房中会阴道流血，晚期出血量较多，一般已经不是早期的宫颈癌了。

而早期宫颈癌患者存活率达90%以上，如果是非常早期的，甚至能达到100%。所以徐大宝会反复告诉病人，不要等到有症状再来。

筛查宫颈癌，需要病人接受三阶梯检查，首先是HPV和TCT检查，之后依次是阴道镜、活检。发现高危型HPV阳性，一般建议要注意跨入第二阶梯。如果TCT检测也有问题，那更要注意。

一旦确诊宫颈癌，标准的治疗方案是，如果病人不需要生育了，医生一般会建议摘除子宫。

但对很多病人来说，切除子宫就难以抉择。

“每个人从HPV感染到宫颈癌的时间不确定，有些人很快。”36岁的朱姝娟有一个同龄的同学，研究生毕业后当了高校老师，每年都做定期检查。去年发现有点不舒服，检查后发现，已经是宫颈癌早期。

这个同学是有医学专业背景的，但从确诊到同意接受子宫切除手术的决定，也纠结了一两个月，“我觉得那些问题，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——知道一点又知道得不多。”

“医学并不是一个死板教条的科学。”徐大宝说，其实不少女性对于子宫的认识是很不科学的，对于已经不需要生育的女性，如果有宫颈癌，切除子宫是正确的选择，对身体健康基本没有太大的不良影响。另外，确诊宫颈癌后要及时按医生的方案治疗，不能因为犹豫延误治疗。

“只要感染的都不是好事，都需要积极地干预，边治疗边防止再感染。”徐大宝说，如何预防再感染，也是治疗的一个重点。

病毒何来

感染HPV病毒，男女表现形式不一，男性多数没有症状，虽然和阴茎癌有关系，但发病率低。虽然女性感染HPV有很多途径，但不可忽视的是通过男性伴侣传播的途径。

“因为女性即使很保守，但不清楚自己的伴侣是否有问题。”一般女病人是HPV阳性，徐大宝就会建议她的伴侣，也去男科做HPV检测。

女性检测准确率一般很高，达95%以上。但男性的HPV筛查很难做，一般只有30%检出率。因为生理构造不同，男性通过冲洗可以临时清洁掉病毒，就难以检出，“最好一两天不清洗，准确率会高一些。”

作为妇科主任，徐大宝每月都在监测医院HPV筛查的阳性率数据。2021年10月份，妇科门诊的HPV阳性率26%。医院体检中心女性HPV阳性率12.4%，男科26.1%。

11月份的HPV阳性率，妇科25.1%，男科22.2%，体检中心12.4%。

12月份，体检中心的女性HPV筛查2639人，阳性率11.9%。妇科门诊的HPV筛查2674人，阳性率是12.9%。

同月，医院男科做了50例HPV筛查，有18例阳性，占比36%，“但这个是选择偏移，都是他老婆被查出HPV阳性，才去做的，所以高于普通人群。”

徐大宝称这种数据检测为“质量控制”，就其多年来的观察，这个比例通常比较稳定。

“根据文献记载，男伴同时治疗，转阴率更高。”所以，3年前，他就首次提出男女同治，告诉病人男伴侣也要注意。比如性生活也要使用避孕套等保护措施。

虽然病毒颗粒更小，理论上不可能百分百防住。但如果男伴同时治疗，比如清洁到位，“带毒量应该会暂时降低。再加上避孕套等保护措施的话，传染概率可能会大大降低。”

可真正实现男女同治的人不多，徐大宝印象里不超过一半，“男性的执行率不高。”

他也会告诉病人，HPV阳性不是性病，不一定是伴侣在外乱来传染，否则病人一定会很恐惧，“回家又吵架。”

“也有可能是物品污染导致，扶梯等都可能带有HPV病毒。”徐大宝说，除了性传播是一个比较重要的途径外，HPV病毒在普通室温环境也能存活一周，被HPV病毒污染的衣物、手等，比如使用酒店的公用物品等，也有可能发生传染。

所以，他建议，如果实在难以避免使用公用物品，最好用肥皂清洗，或用开水烫，还有使用公共厕所的马桶时，最好使用一次性马桶套，避免接触。如厕前最好将手洗净，因为手也可能携带病毒。男性在性生活前也要洗净，传染风险就会大大降低。

“非常理性、恰如其分理解的病人不多”

据徐大宝的观察，一般来说，性活跃的人群感染HPV病毒的概率更高，还有绝经后的女性群体，因为绝经后的女性几乎都不做检查。

不过，现在主动了解HPV知识的人越来越多，这让徐大宝很欣慰。但病人从网络上获取信息的渠道混乱，网上信息泥沙俱下，专家也没时间去网上挨个勘误。被误导的病人一来看病，就会问一些从网上看来的错误问题，这也是他头疼的问题之一。

比如有人一知半解，认为感染等同于宫颈癌。实际上，感染HPV离宫颈癌还差得远，每一百个HPV感染者，转化为宫颈癌的不会超过两个，“概率一般低于2%。”

“以前病人得知感染HPV会很恐惧。”徐大宝说，有一类病人是持续感染者，比较焦虑，总觉得自己离癌症不远。其实持续感染，也不一定会发展到宫颈癌，即使发展到癌症，可能也要1~10年时间。

“一年内转化成宫颈癌是不大可能的。”对这类容易恐慌的病人，徐大宝会给予抗病毒治疗，有些药物的转阴率较高。

徐大宝说，仅仅是HPV感染，只要不检测，完全没有任何症状。有一部分病人“心大”，认为没啥事。还有部分病人，感染四五年都没事，就觉得不用来看了。过五六年再来，可能反而真的有问题了，“非常理性、恰如其分地理解HPV感染的病人还是不多。”

“癌症病人本身值得同情。”这些年，朱姝娟接触到的宫颈癌病人，大部分都是40多岁的女性，通常都很难接受自己患癌的现实，“她们就卡在这里，思考为什么是自己”。有些病人则抱怨自己命苦。

宫颈癌病人和其他癌症病人的不同之处在于，她们更担心，旁人会认为自己生病是不洁性行为导致的，所以羞于谈及自己的病，认为被询问都是触犯隐私。强行要求男伴去查HPV或者治疗的女病人，朱姝娟还没有碰到过。

大多数病人都不会讲这个问题，“因为在中国，性传播疾病本身就很忌讳，连宣教都很注意。”

在徐大宝看来，其实，性传播疾病不等于性病，大家都应该正视这个问题，回避是不应该的。

困境：两癌筛查遇冷

来徐大宝专家门诊的病人，大部分仅是HPV感染者。他更重要的工作是发现病人的癌前病变，那需要及时治疗，而它也通常没有症状。

癌前病变也由病情轻重分为一到三级三个阶段，一般一级转回正常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的，三级转回正常的比例偏低。

“最好在筛查时就能发现。”所以，他不希望病人等到有症状再来。目前中晚期的死亡率大于60%，早期发现宫颈癌成为消除宫颈癌最重要环节。

徐大宝也观察到，这两年，国内大众对HPV也逐渐了解，出现HPV疫苗供不应求的情况，“主要还是国内口人口基数太大，就像抢米一样一哄而上，就会出现问题。”

“疫苗是肯定要打的，减少宫颈癌很大部分要靠疫苗。但打了疫苗不代表就一定不会得宫颈癌了。”徐大宝说，注射疫苗后，还是要定期参加TCT/HPV筛查。美国一般是3年筛1次，根据国情来说，国内最好1年筛1次。

2020年11月，世界卫生组织发布《加速消除宫颈癌全球战略》，提出2020-2030年消除宫颈癌的三大行动目标：90%的女孩在15岁前完成HPV疫苗接种；70%的女性至少在35岁和45岁接受两次高性能的宫颈癌筛查；90%确诊宫颈疾病的女性能够得到治疗。得到了包括中国在内的全球194个国家的承诺。

每年，全国有4-5亿妇女需要筛查。仅6640万人口的湖南，每年有2200万妇女需要筛查。

这些年来，我国在妇女两癌普查上也投入了大量经费，对适龄妇女设有免费的宫颈癌筛查，一个县城每年可能有2万例的免费筛查指标。

尴尬的是，免费检查常被人们认为准确性不高，甚至一些妇幼所送礼吸引妇女参加，依然完成不了任务，“观念还是要改，如果普查贯彻下去，宫颈癌晚期肯定会少一些。”徐大宝说。

据《南方日报》2012年12月19日报道，当地对35岁至59岁的15万莞籍妇女进行免费“两癌”筛查。长安镇在长安医院设点，免费为本地户籍妇女开展“两癌”筛查工作。3个月过去，全镇仅有1700多名本地适龄妇女接受了“两癌”筛查，参与率不足四分之一。

“如果有医学背景，或者知道相关知识的，肯定是重视的。”朱姝娟说，今年，医院体检有400元钱的免费体检项目，所有女性医护人员都选择了320元的HPV筛查。

徐大宝所在的中南大学湘雅三医院医院妇科，每周要为宫颈癌病人做6~10例手术。每年可能有300~500例宫颈癌病人。

徐大宝说，就在国家投入大量筛查资金的情况下，国内女性的宫颈癌发病率一直在上升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（下降的）拐点，“所以，筛查和疫苗都要重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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疫苗：建议有什么打什么

“宫颈癌的发病率真正要大幅降低还是靠疫苗，注射疫苗后一般不感染，不感染的话，肯定就降低了。”作为一名妇科医生，徐大宝会建议身边的女性亲友，定期参加TCT/HPV筛查，并及时接种疫苗。

“就像往池子里放水，边排边放，来不及排水则水位就上涨了。”对筛查和打疫苗的同等重要性，徐大宝这样举例。如果不注射疫苗，仅通过筛查效果不好。如果能普及在性生活前打疫苗，美国研究数据显示，感染HPV的概率大约可以降低百分之八九十。

一般街道卫生院、社区服务站就可以预约HPV疫苗。但国内一二线城市仍“一苗难求”，甚至出现了黄牛党、摇号预约的情况。

2020年，我国启动健康中国行动创新模式试点工作，15个城市入选首试点城市名单。2021年以来，厦门、鄂尔多斯、成都、江苏省等多个省市，推进适龄女性HPV疫苗免费接种或补贴接种计划。2022年1月29日，成都市卫健委宣布，全市已完成11万名13-14岁在校适龄女生HPV疫苗首剂接种，接种率超90%。

据《三湘都市报》2022年1月19日报道，今年湖南省两会期间，省政协委员、长沙市第一医院院长刘激扬提交了一份《关于为湖南省13-15岁女孩免费接种HPV疫苗的提案》。数据显示，目前我国HPV疫苗接种率在5%左右，其中9-14岁少女接种率不到1%。

刘激扬分析，导致这一现象发生的原因一是HPV疫苗知晓率不高，二是现有疫苗价格较高，三是进口疫苗库存不足。

对此，刘激扬建议，有关部门应加强宫颈癌有关知识的宣传，同时充分利用妇幼保健计划免疫接种服务体系，为湖南省13-15岁女孩免费接种国产二价HPV疫苗。

目前，我国供应的二价、四价、九价HPV疫苗主要是进口。九价疫苗只适合9~26岁、未有性生活人群，花费大约为四五千元。

“对引发宫颈癌病毒的HPV16.18型的预防效果上，二价、四价和九价是一样的。”徐大宝说，虽然价越多代表可以免疫的HPV类型越多，但如果预约不上九价，9~45岁、已有性生活人群可以选择二价、四价疫苗。进口的疫苗大约需要两千多元。

“四价疫苗多只增加了防治6型和11型低危型的病毒，减少了尖锐湿疣的发生。”徐大宝说，二价疫苗对其他型别的HPV病毒，比如16、18、52、58型，也有40%的保护作用。

好消息是，目前国内已有国产二价疫苗，而且是在中国人身上做的实验，可以称之为中国人“量身定做”，价格也更便宜，“花费大概七八百元。”

徐大宝建议，不管多大年龄，只要有性生活的女性，最好每年都参加普查，“加大疫苗接种和筛查，就是未来我们努力的方向了。”

潇湘晨报记者 陈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