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急先锋》血扑成龙打不动了 功夫喜剧腻味了

（2019年12月18日，北京，成龙出席电影《急先锋》发布会。IC photo / 图）

成龙、杨洋领衔主演的动作大片《急先锋》，血扑了。电影投资高达4亿元人民币，保守估计要12亿元左右的票房才能不亏。但《急先锋》最终票房止步于2.6亿元人民币。 《急先锋》票房的惨败，首先与其从春节档撤档到国庆档有关。电影中还保留着春节时的贺岁桥段，在当下这个节点看来总有点“违和”。但从根本上说，是《急先锋》的电影质量出了问题，豆瓣评分5分足见观众对这部电影的不认可。 回望成龙近两年的作品，鲜有佳作，并且均以票房惨败而告终。是成龙时代在消逝吗？这又意味着什么？

功夫喜剧在“过时”

成龙1954年出生，1971年以武师身份进入电影圈，同年出演武侠片《侠女》，正式开始其演艺生涯。1976年，成龙在动作片《新精武门》中担任男主角，并在影片中模仿李小龙的表演动作。 1978年，是成龙演艺生涯的一个转折点。这一年，成龙主演了功夫片《蛇形刁手》，在片中他一改传统功夫片的硬汉形象，而代之以明朗、诙谐、和善、快乐的面孔，凸显其平民性、草根性的一面，确立了功夫喜剧风格。在同一年的《醉拳》中，成龙塑造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黄飞鸿形象，将功夫喜剧的特色进一步发扬。1979年，成龙首次自导自演《笑拳怪招》，获得当年香港年度票房冠军。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，成龙进入其演艺事业的巅峰期，他的功夫喜剧已经成为招牌和票房保证，成龙的表演愈发精进，并一再获得专业电影奖项的认可。1983年的《A计划》、1985年的《警察故事》、1989年的《奇迹》、1992年的《警察故事3》、1993年的《重案组》，让成龙获得了金像奖等华语电影权威奖项的认可。 1995年，成龙主演的动作大片《红番区》，引进内地播放，开启了中国内地“贺岁片”的概念；这部电影还在北美取得超过3000万美元的票房，成龙正式打入美国好莱坞市场。1998年，成龙赴好莱坞发展，同年主演《尖峰时刻》，北美票房突破一亿美元，确立了成龙在好莱坞一线动作演员的地位。 进入新世纪之后，成龙在华语电影圈就是一个“封神”的地位，他的巅峰期长，经典作品多，并且老当益壮，几乎每一年都有电影上映。 但从2010年之后，成龙作品的影响力就有所下滑了。不是成龙不卖命了，而是观众的选择多了。一个很关键的指标是，在2002年时，全国电影票房不足10亿元，但2010年中国内地票房首次突破100亿元。到2015年，这个数据猛增至440亿元，去年总额已突破640亿元。 在文娱生活贫瘠的年代，观众看到拳拳到肉的动作片，都觉得特别新鲜；主人公诙谐一点，观众就能被逗得哈哈大笑。但随着电影特技的进步与逼真，当观众看多了好莱坞大片以及《战狼2》《红海行动》等国产动作大片的场面后，再看普通的功夫电影，也就没有太大的新鲜感了。至于喜剧，从冯小刚、宁浩、徐峥到开心麻花，喜剧不断更迭，全面开花。 功夫喜剧在“过时”，已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。《急先锋》延续了功夫喜剧的特色，由艾伦来负责喜剧，由杨洋来分担一些功夫。成龙自身是不太打得动了。电影对此也有戏谑。眼看队员跳下楼追着反派大boss扬长而去，自己作为总指挥也不能落后。摩拳擦掌，卷好袖子拉起裤腿，正要往下跳，却被一旁的警察提醒——喂，那边有楼梯。成龙饰演的总指挥秒怂，选择走楼梯。 连成龙都打不动了，功夫电影的余晖也不必强行挽留。

（电影《十二生肖》剧照。IC photo / 图）

成龙这个IP的“消耗”

功夫电影的时代虽然在慢慢消逝，但成龙依旧是华语电影里最顶级的IP。我们很难找到比他更具国民度的演员了。 2010年之后，成龙的电影质量虽然普遍不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，但票房的基本盘还在，不一定大爆，但扑街概率也不高。 从2015年的《天将雄狮》开始，成龙与内地新崛起的春节档结缘。《天将雄师》成为当年春节档的票房冠军，票房突破7亿元。但《天将雄狮》口碑一般。2016年成龙主演的《绝地逃亡》、《铁道飞虎》上映，票房都不差，口碑依然差。 2017年成龙主演的《功夫瑜伽》，以17.5亿的票房成为当年春节档的票房冠军。同一年，成龙还有《英伦对决》、《解忧杂货店》、《机器之血》这三部电影上映。除了《英伦对决》豆瓣评分7分外，成龙2015年以来主演的其他作品都不及格。 观众也没有料到，这个“纪录”会一直保持到2020年。长时间低口碑作品对成龙的消耗，到2019年终于有一个明显的“反噬”。成龙主演的古装奇幻喜剧电影《神探蒲松龄》再战春节档，这一次惨败而归，豆瓣评分低至3.8分，票房1.5亿元。同年暑期档上映的《龙牌之谜》，更是扑得无声无息，最终票房仅有2000万元，创下成龙电影多年来内地票房新低。 可以说，2019年是一个转折点。成龙演烂片的概率实在太高，十有八九，长时间大量地主演烂片，渐渐地让观众失去了对成龙电影的信任。这一回的《急先锋》虽然处处体现出“大片气质”，比如到英国、迪拜、中东、非洲等地取景，甚至还有攻击航空母舰的大场面，但故事的内核实在是过于陈旧了，依然是功夫+喜剧+大场面+主旋律的生硬拼贴。 成龙是值得尊敬的。67岁的人了，还在动作片里尝试各种冒险动作。他曾设想，“在跳火山时意外死掉或者杀青后暴毙，那就是我最好的退休方式。”因为他热爱电影，他不舍得退休。 可问题是，成龙不舍得退休的方式，不必是一再地自我重复、自我消耗，成龙应该走出舒适区，找寻其他发光发热的可能。成龙这些年来最受好评的《英伦对决》，恰恰是一部不那么成龙的电影，没有老当益壮，没有花里胡哨的打斗，更多聚焦于一个迟暮英雄的内心疲惫。很多人忽略了成龙是一个演技派，他完全可以更多尝试这一类走心的角色。 作为最具国民度的演员之一，成龙依然有其优势。成龙电影的时代是否过去了？这取决于他之后的作品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