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汉的“小暑”,那是真的够“暑

武汉的“小暑”,那是真的够“暑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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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年7月7日,小暑。如果这个时候你身在武汉,恰好又没能处于空调覆盖下的“安全区域”,你多少会有点怀疑身边的暑气是不是真的还“小”。

武汉的“小暑”,那是真的够“暑”

严格来说,这两天武汉的气温不能算很高,刚过30℃。但是就和冬天的“湿冷”一样,眼下武汉多少有点处于“湿热”的状态,像蒸笼一样,倒是很符合传统中的说法,“小暑大暑,上蒸下煮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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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体上来说,“二十四节气”这个体系被确立时,中国大多数人都还生活在北方,节气对应的也主要是北方的天气情况。武汉的天气,因为其独特的地理条件比较特殊。所以节气虽称“小暑”,在武汉(以及重庆、南京等著名“火炉”城市)已经热得让人很不舒适了。

武汉自古就热

武汉之所以成为火炉,和地理环境密切相关:位于海拔较低的长江流域河谷中,四周山地环抱,形如锅底,地面散热困难。加上武汉市内河流、湖泊纵横,市郊水田密布,水汽多,湿度大,人体出汗后不易蒸发,散热效率大大降低,更使人感到闷热。

很多现代大城市都有“热岛效应”的问题。武汉不能说一点都没有,但是这个因素跟自然环境导致的天气湿热相比,较为微不足道。早在800多年前的南宋时,武汉已经非常炎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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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在1171年,南宋诗人陆游赴任夔州通判,途经鄂州,也就是现在的武昌。他写的那本《入蜀记》是我们这个号的老资料库,之前在谈到长江边的南市、武昌历史上的湖泊时都曾经引用过其内容。除此之外,陆游逗留于今日武汉一带时,还写过一首名为《夜热》的诗。

“触热行万里,烦促讵可论。泊船鄂州步,终日如炮燔。摇扇腕欲脱,挥汗白雨翻。推枕再三起,散发临前轩。秋近更漏长,天旱星宿繁。甘澍何时来?太息忧元元。”

这其中,“泊船鄂州步,终日如炮燔”一句,把武汉湿热蒸腾的天气写透了。

小暑是五月还是六月?

如果只看农历上的日期,今年的小暑是农历五月二十八,还是五月份,农历甲午月。

但是,按周易理论来说,虽然日子才到五月二十八,没有到六月初一。但是算月份,就得按六月来算了,也就是已经出了甲午月,进入了乙未月。公历的这个7月7日,就是辛丑年乙未月的第一天。

古代计算月份,并不是像现代这样严格按照数字来统计,遵循的是以“节气”来划分,节气的优先权高于日期的数字。这其中的原因,细说过于复杂,简略来说就是:基于日影高度(对应的是太阳的黄道位置)所划分的节气,在预测天气变化、指导农业生产方面,准确程度比较高,比古代的历法日期更靠谱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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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,进入小暑节气后,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梅雨通常即将结束,盛夏开始;而北方则进入了多雨季节。这一点,我们可以从近期相关的天气预报中得到较为清晰的反馈。而古代人没有天气预报,他们判断某一年小暑(或其他节气)出现的时间是否合适(古代称为“正”),则只能从周边环境入手。与小暑相关的迹象(古代称为“候”)有三:一候温风至,二候蟋蟀居宇,三候鹰始鸷。

“温风至”很好理解,感觉不到凉风了,所有的风中都带着热浪;“蟋蟀居宇”,是对《诗经》中“七月在野,八月在宇”一句的化用,也就是蟋蟀离开田野,迁往较为阴凉的庭院或村头屋角的石缝里穴居。“鹰始鸷”,指的是去年出生的小鹰已经长大,为了躲避地面蒸腾水汽的热度,在空中飞翔。

既然连鹰和蟋蟀都待不住,在没有空调的时代,人怎么办呢?周易当中早就给出了一个极具指导性的意见:遁!

一年有十二个月,汉代人从周易六十四卦里抽出了十二卦,对应十二个月,其中对应六月(未月)的是第三十三卦“天山遁”。为什么这样对应,理论也很复杂,没法详述。读者只需要知道“遁”这一卦的基本含义,就是退避、隐居,也就是现代常说的“跑路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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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哪跑?哪儿凉快往哪跑!

最终要落脚到“吃什么”

一篇关于中国节气的论述,最终必然还是要归结到“吃什么”上面来。古代的习俗之一是吃“新米”,已经完全不能适应当下的粮食工业现状,不必多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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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两个吃法,武汉人都应该比较熟悉:吃黄鳝,吃藕,多半都是节气传入南方水乡之后附会上去的习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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俗话说,“小暑黄鳝赛人参”,这个黄鳝不是武汉人说的“黄鳝”,是鳝鱼。鳝鱼性温味甘、补中益气、除风湿。按中医“冬病夏补”的说法,最适合在这时候吃。

藕就不用多说了,清热、养血、除烦,这个季节喝排骨藕汤可能不太合适,搞点糖汁藕片做凉菜,还是挺不错的。

既有藕,必有荷花。我们之前在关于历史上武汉人出游的习俗中提到过,夏日赏荷,是江南江北共通的传统之一。眼下,沙湖、东湖、月湖、中山公园、植物园等地都在举行荷展,不妨去接一下这数百年流传的风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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