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2年前那个PK副总理 因其设立科大少年班的第一神童宁铂现在怎么样了

42年前,一位少年和副总理下棋的照片,曾经轰动全国。 照片中少年沉着应对,连下两城,一炮而红。 他就是当年被誉为中国“第一神童”的宁铂。 ​ 2岁会背数十首诗词,4岁学会400多个汉字,6岁开始学习《中医学概论》和使用中草药,8岁能下围棋并熟读国学经典,9岁开药方、吟诗作对,13岁闻达于天下…… 那一年,所有人都觉得宁铂长大之后,前途不可限量。 但是我们看到了开头,却猜错了结局。 01 1965年,宁铂出生在江西赣州一个书香门第。 那个年代,知识分子上山下乡,年幼的宁铂也跟随父母远赴偏远的山村。 和很多喜欢摸鱼捉虾的孩子不同,宁铂在两三岁的时候就钟爱书籍。 从小人书到诗词,从古代经典到医学,从天文到化学,甚至畜牧业的技术刊物,但凡能接触到的书籍,宁铂都一股脑地装进了自己的小脑袋里。 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,全国各地各行各业都在大力发掘人才。 12岁那年,宁铂经由父亲的一位好友,江西冶金学院教师倪琳的引荐,被层层上报到中央。 不久后,中国科技大学收到了倪琳写的信,上面附有领导的批示: “如属实,应破格收入大学学习。” 接着,中科大派出两位教师来到宁铂就读的赣州八中考察,当时宁铂已经跳级在读高二了。 两位老师对宁铂进行了一场测试,期间一位老师还问及宁铂中医方面的知识,宁铂不仅对答如流,还检查出老师患有头疼的病症。 最后,13岁的宁铂被中科大破格录取,中国第一个大学少年班也随之成立。 这些少男少女身上凝聚了一个国家对未来无限的憧憬和想象,是那个时代最华丽的“青春励志剧”。 而宁铂无疑就是其中最大的主角。 中科大第一届少年班合影,宁铂站在中间 所有望子成龙、望女成凤的家长,无不熟记着宁铂这个名字和他的事迹。 但是,“欲戴王冠,必承其重。” 虽然顶着神童之名,但他也只是个孩子而已。 和很多少年人一样,每天早上要老师帮忙冲好奶粉,剥好鸡蛋,晚上要检查是否关灯,是否踢被子。 而且,少年人心智很不成熟。 一次,著名的数学家张广厚到少年班来上课,很多学生都涌上去要签名,只有宁铂安静地待在座位上。 当时一位任教的老师问其缘由,却得到了令人啼笑皆非的回答: “他居然不认识我”。 少年心性可见一斑。 宁铂的班主任汪惠迪老师曾说: “他们在上学时没能养成好的心态,没有平常心。这种缺陷不是一时的,而是终生的。” 有句话说得好: 少年得志之所以不幸,是得志少年太过年轻。 太年轻,就没有足够的阅历去面对生活磨难和考验,所谓盛名也只会成为生命不可承受之重。 02 宁铂是带着光环开始大学生活的,但是鲜花和掌声背后,裹着的却是糖衣炮弹。 新生入学一年后,学校要求学生们选择专业。 但是宁铂没有选择权,他被安排攻读理论物理专业,这是当时最热门也是国家最缺乏人才的专业。 在大众看来,作为全国最聪明的那个小孩,宁铂当然也应该去学它。 可宁铂对其并不感兴趣: “物理最差,想都没有想过;医学,化学和天文倒还符合自己。” 班主任汪惠迪还特地写了份报告给当时的校领导,请求学校按照宁铂的兴趣爱好把他转到南京大学学习天文专业。 但是,校方并没有在意一个孩子的想法,得到的回复只有六个字: “既来之,则安之。”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,宁铂忽然意识到: 自己原来不属于自己。 他说:
在很多场合,人们要求我七步成诗。
那时我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,长期接受的教育又是顺从、克己复礼,因此痛苦充溢着我的内心。
那些年我就是在压抑自己的个性中度过的。
而这份强加在宁铂身上的志愿,最后的结果就是: 多门功课不合格,性格开始变得越来越孤僻。 他把自己理成了光头,拍合影的时候总是最后一个出现,喜欢站在最角落里,脑袋还要躲在别人的后面。 连自己喜欢的桥牌和围棋也“不感兴趣了”,他说别人根本不在意我的技术,只看中我的名声。 1982年,宁铂毕业留教。 这一年他才17岁,被媒体誉为“最年轻的大学老师”。 人们想看“传奇继续”,但是剧情的走向却是宁铂连续报考三年研究生,都以失败告终。 第一次,报名之后就放弃了; 第二次,完成了体检,随后又放弃了; 第三次,又进一步,领取了准考证,但在走进考场前的一刻退缩了。 多年来,宁铂被架在神坛,被告知只能赢不能输,因为他是神童。 而这份强加在他身上的荣耀和期望,最终还是摧毁了一个“神童”最大的“天赋”——自信。 《中庸》里说:“天命之谓性,率性之谓道,修道之谓教。” 成功,无法强求。 只是我们的教育,有时候只记着拽紧绳索,却忘记了在孩子学会走路的时候果断放手。 人生是孩子自己的,无论家长还是老师只是陪他们走一程。 与其给他们套上一个模具,不如让他们敢于选择,去承担人生的每一个结果。 如此,即便他们不一定能做成一件事,也拥有面对生活的勇气。 03 谈及宁铂,教育学者贺淑曼老师感叹道:选错行就会扼杀他。 理论物理并非宁铂的追求。 他常对要好的同学抱怨:“为什么我就不能成为一个普通人?” 还说,“神童”剥夺了他许多应该享有的生活和娱乐的权利。自己是时代需要的产物,如果青春可以重来,他一定不会再读少年班。 一个人内心有多么苦闷,才会让他发出这般哀鸣。 但是那个时代,没有人会聆听他的声音。 甚至于后来结婚生子,他常常因为孩子的教育问题和妻子产生矛盾。 宁铂坚决反对对儿子的过度教育,但妻子认为他矫枉过正,认为培养儿子成为“神童”没什么不好。 生活中的委屈无处排解,宁铂寄情于中医,内丹,气功,瑜伽,风水,占卜…… 直到1993年,他开始研究佛学。 一次,因为与妻子发生口角,他跑出家门,四处游荡了半个多月。 最后,于2002年前往五台山出家,但是很快被学校找回。 只是往后,他多次选择出走,最终彻底“消失”了。 有人发现,他去了西双版纳,又有人说在苏州的西园寺见过他。 直到这个时候,人们才发现原来宁铂真的遁入空门了。 于是,舆论又纷纷调转枪头,指责“宁铂是神童教育失败的典型”“落魄到要出家”。 而他们中的很多人不就是当初盛赞过少年的那些人么? 关于成功和失败,世人带有太多的功利性。 就像我们极力推崇神童一样。 但是,这个世界并不是由神童去创造的。 微软全球副总裁,宁铂当年的同窗张亚勤曾经说过: “什么叫成功?什么叫失败?大家的标准不一样。如果宁铂以后成为一位高僧呢?” 有同学表示: “他不就是改个行吗?这些人也不问他在佛学上的成就如何,只是以他出家人的身份判断他不成功。我们同学中没有任何人觉得他不成功。” 没有成为物理学家的宁铂,出家为僧,又何尝不是对自我的另一番成就? 宁铂最终摆脱了神童之名,做回了自己。 04 宁铂的故事从他出家以后,就鲜为人知。 直到2018年红星新闻的一则新闻,我们才知道: 2008年,宁铂还俗,改号云海居士,在江西的一座禅院里讲学。 同时,宁铂还考取了心理咨询师证,现在是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,同时也在面向孩子父母做心理咨询。 在豆瓣上看到网友@菩提心,讲述自己在禅院学习时见过宁铂的一段往事: 大家喜欢缠着宁铂问问题,就连外面扫地的阿姨、厨房里烧锅的师傅也常常会来。 问家里的小孩老上网打游戏,怎么去管教,无意间打死蚊子算不算杀生,女儿离婚了情绪低落该如何劝她,太阳一落山就头疼是怎么回事,几乎什么都问。 宁铂总是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 他的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,关心着每一个普通人平平无奇的日常。 而且宁铂每个周末都要去南昌,一大早就坐公交车出发,转几趟车,据说是帮人做心理咨询,都是义务的,从来不收取任何费用。 从他身上你看不到曾经“第一神童”的任何影子,生活朴素至极,也简单至极。 回顾过去,宁铂说: “当时外界都认为我是个很了不起的人,没有人说你其实是个很普通的孩子,你应该做个正常的人。” “(我现在)还不错,可以做自己心甘情愿做的事情。” 退去神童的光环,宁铂终于活成了“普通人”。 古语云: “幼有神童之誉,少怀大志,长而无闻,终乃与草木同朽。” 一个人的人生,大概率是平凡的。 我们要有追求卓越的志向和韧劲,更要有接受平凡的智慧和勇气。 05 1998年,宁铂曾受邀参加小崔主持的《实话实说》。 这是他迄今为止,最后一次在全国观众面前亮相。 那时距离他一举成名已经过去了整整20年。 当期节目的主题是“神童”,节目邀请他本就是想让他现身说法。 出人意料的是,宁铂对“神童”极度反感: “我是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下成长的,而我当时所处的环境也不可能再重现了。我觉得再谈论这段事情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。 相反,可能会有些人对这方面没有多少体会,把它作为某种东西宣传出去,这就要害死人了。” 面对镜头,宁铂的情绪非常激动。 他很着急。 但越是这样,台下的观众越是觉得他行为怪异,并不时发出哄笑。 而且更加戏剧性的是,节目的尾声崔永元向现场观众发问: 认为神童存在的请举手! 结果,90%的人都举起了手。 神童的肺腑之言人们不屑一顾,属于宁铂的那个时代也在观众的笑声中远去。 神童不再,但是那些追逐神童的人一直都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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