搭上女上司这班车 能把自己载到何处

26岁的高明,是城市低保户的儿子,大学刚毕业,就赶上当地招考事业编。高明有四年苦学积累的功底,又有名牌大学的耀眼身份,一路过关斩将,从千名竞争者中脱颖而出,成为当地所在鹿城市最后五位录取者之一。 报到那天,高明的脑海里涌起两个字“无愧”——无愧于含辛茹苦的父母,他终于熬到这一天,可以从低保户的队伍中,风风光光地出来了。当然,高兴并没有热昏高明的头。 有位在政府供职的仁兄向他透露,与高明一起被录取的那四个人,都是有来头,有背景的。唯一高明是按规则凭实力被留下的。官场之道需要一些像高明这样无背景,但又有一定实力的人来掺和,对外可作“公平”的范例,对内可成为制衡的杠杆。所以,从高明迈进办公大楼那刻起,就意味着这条路并不好走。 高明被分配在办公室工作,办公室里绝大多数是女同事。她们都很年轻,主任也是个女性,年纪最大,也不过40岁。她们给高明的印象是优越感极强,讲究穿戴。高明一直在自闭的环境中长大的,缺少与人交往,尤其是与异性交往的实践和经验。再加上天生不爱讲话,又穿着过时的大学服,有种被排斥的感觉。 每天,高明置身于一群花枝招展的年轻女性中间,感到无所适从。这种表现在她们眼中就是傻气、老土和乏味。工作近半年了,高明还是融不进这个集体,惟一清楚的是该做的默默地做——大到工作报告,小到换饮水桶、扫地、分报刊之类的杂事。 高明相信老师、父母教导的话“少说多做”;也相信主任每次开会讲的那些大道理;相信人手一册的厚厚的规章制度。高明的学兄听罢笑得眼泪都飞了出来。“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你,现在还有谁信这些鬼话的人吗?老弟,这可不行哟!在机关,没关系,没靠山,就凭傻干,累吐血都出不了头。”高明约他一起小酌时,他的话在高明心底掀起一阵狂沙。 高明平静一会儿,嘟囔着:“正因为没关系,没靠山,才要拼命干呢。如果连这点儿都做不到,那就没法活了。” “哈哈,”他笑得更响了,“真是个猪脑子!告诉你吧,傻干就是蛮干。有的人天生有关系,像跟你一起来的那几个白痴,有好爸、好亲戚,什么也不用干,好事自然有人替你想着。像咱们这样的,可不能先想着干哪,要先想着怎样创造关系,然后再想干,这样才能干到点子上。” 高明听得心里直“咯噔”,不由自主地说:“给明学弟支招儿吧,你在市政府里混这么久,也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,怎样才能创造关系?”学兄叹口气,说:“你小子在女人堆里,尤其是你们欧阳主任,她老公在市里当局长,孩子也在那边,由爷爷奶奶带,她一个人在这儿。” 高明忙说:“知道知道,这又能怎么样呢?” “怎么样?她可不是一般人,市里有硬关系,官还得往上升。一个不算老的女人,远离家人独自生活,八小时外最需要的就是关怀,这就给你留下搞关系的巨大空间哪!” 高明再傻也能明白这个空间里的内容,禁不住涨红了脸,看着他一言不发。学兄看了看高明,又笑了,说:“真是个好孩子,可惜呀,职场不信好孩子,信的是关系和靠山。你的那个主任,据说挺传统的。要想攀上她,还要看机会。你小子要样有样,要学识有学识,这就是资源,不用白不用,转眼就过期,想用都不好使了。” 高明羞得脚后跟都要红了,真想拍拍屁股走人,但是高明请他呀。学兄冷笑道,“行了,别愣充‘纯’了。我有几套衣服,都是牌儿,胖得穿不了了,回头我收拾一下给你包装包装。可你除了自己,一无所有,偏偏又遇到这样一位女上级,这就是属于你的机会,抓不抓随你。抓,明天就上我家取衣服;不抓,就全当我向你放了一个臭屁。” 高明想了一个晚上,第二天还是去取了那些名牌旧衣服。这些旧衣服果然让高明换了模样,有了几分都市气息,也给了他不小的自信。还记得《高老头》中那个穷小子拉斯蒂涅吗?高明就像他那样,穿着一身嫁接的新装,揣着征服的欲望,向着心中的“巴黎”出发了。 第一天就有了效果——人社局副局长的女儿小黄,办公桌就在饮水机旁。高明每次换水桶,她都视而不见,傲慢的神情分明在对高明说:“你不干谁干?”今天,她仿佛吃错了药,竟主动起身帮忙。接下来,她们的欢声笑语里,时不时有了高明的声音;吃午饭时,也有人约高明同去了…… 小换模样就有这等收获,高明窃喜,并向学兄汇报。他得意地说:“我太了解你们办公室那些娘们儿了,虚荣,好色,想出轨又没胆量。你小子本来就有底子,几件旧衣就让你色相十足,第一步成功了,第二步就要开始主动接近欧阳主任……” 其实,高明跟欧阳主任接触、交谈是很自然和正常的,没学兄说的那么龌龊。欧阳主任精明能干,有男人般硬朗的作风。但有时也很有女人味,也问过高明的个人问题。高明的回答说不急,等事业、经济都有了一定的基础,再谈也不迟。高明的勤快,周到的处事和得体的谈吐,逐渐让欧阳主任关注。不过最近高明发现她下班后总爱在办公室里,呆到很晚才离开。 那是一个周末,高明有个材料没有写完,下班后到食堂吃完饭,返回办公室继续写。等高明写完已经10点多了,高明出来经过欧阳主任办公室时发现门却半开着。高明下意识地往里探了探身,随手打开了灯。他发现欧阳主任深陷在沙发里,一看就知哭了很久。他俩都一愣,高明忙问:“欧阳姐,你没事吧?” 欧阳主任本能地擦了一下眼睛,定住神儿,说:“我是不是吓着你了?如果没有姑娘在楼下等你,就坐一会儿吧。”她的声音格外温柔,也格外脆弱。 高明说过,没有跟女人打交道的经验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突然,仁兄的话在脑海出现了。难道,这就是他一说再说的机会?高明稳了稳阵脚,为她沏上一杯茶,垫着纸巾轻轻地递过去。她接过来喝了一口,说:“结婚15年了,女儿刚刚考上好中学,他在市里也站住脚,心却变了……”她东一句西一句的,像是梦呓,但高明听明白了,她的老公有了外遇。 突然,欧阳主任好像从梦中猛醒,问:“你怎么这么晚还不走?”她边说边想站起来,可能坐的太久腿发麻了,她打了一个踉跄,高明忙起身扶了一下,她竟顺势往高明怀里一靠,不容高明做反应,就把高明压倒在沙发里。高明的血液凝固了,人也僵住了。还好,她没有丧失理性,兔子般跳起来,连说“对不起”。高明忙说:“哪的话?我理解你……需要高明做什么,你说一声……” 机会就这样来了,开始欧阳以主任的身份,在会议上表扬高明;后来便以工作之名,带高明出席各种会议和宴席。高明的口袋里,有了高档烟和随时能变成现金的发票;在打情骂俏的队伍中,开始有了高明的声音…… 又是一个周末的下班时分,高明的手机响了,是欧阳主任来的。她说她的电脑坏了,请高明过去看一下,顺便在她家吃晚饭。这回,高明不再惊惶失措了。洗了澡,换了衣,做了充分的赴约准备。高明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,一切都按设想在进行,一切都如期而至。 26岁的高明就这样搭上女上司这班车,它能把自己载到何处,他自己也不知道。但他明白猫喜欢吃鱼,可猫不会游泳;鱼喜欢吃蚯蚓,可鱼又不能上岸。上天给了你许多诱惑,却不让你轻易得到。有了与欧阳主任这层关系,当下的许多事情都好办了,这就足够了…… 可是一年后,欧阳主任丈夫抓进去了,不久欧阳主任违反党纪国法判了,高明也被牵连进去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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