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七路拆迁倒计时 这些美食还能吃多久

二七路,一个以宵夜著称的美食天堂。 一个无论重刷几次,都让人难以忘怀的地方。 现在,它的小弟们,那些二七路的分支,也是二七美食天堂的组成部分,开始围挡了。 作为吃货,看到它要拆迁的消息,第一反应便是:那些闭着眼也能找到的美食,以后还能吃到吗? 来,跟上吃货君的脚步,在它拆迁前,再吃一次二七路。
△往年图 羡慕住在二七的人。 早上吃李记还是曾麻子?要不老孙记牛肉粉吧? 抑或换口味吃吃红油拉面胡辣汤,一周不重样。
更羡慕的是,李记还能吃到好几档的热干面,3块、4块、5块随你选。 哪像居住在青黄不接区域的上班族? 早餐只能去便利店买一碗冇得灵魂的热干面匆匆对付。 而住在二七,随便一家说得上名的早餐店,都是老字号。 红油拉面馆里,下面的师傅来自北方,面食做得地道。
胡辣汤更是来自河南的美味。 和黄陂腰子粉一样,大可被这满满胡椒气唤醒每一个早晨。
到了晚上,这块又被前来觅食的人潮迅速挤占。 与早上不同,晚上到此的人,只想用美食安抚内心。
严重怀疑这里是串串文化聚集地,或者这里住了很多四川人。 要不怎么周围几百米内,从二七北路到二七路,不是川菜馆就是串串店。
只六点半,就有人开始等位。 川味浓郁,还未开煮就飘着红油香气的开心麻辣烫,开放式自选菜品柜台,干净明亮,无论荤素,都是7毛一串。
还有很多在别处吃不到的种类,比如:鸭掌筋、牛肝、四川腊肉等 店家建议牛肝烫十秒,其实十秒还是会带一点点荤腥气,15秒刚刚好,嫩、滑,柔……
结账,两个人80元就饱得不行。 出门,在一堆车流里迷失。隔壁川流不息川菜馆当即应景。 与开心麻辣烫同属一个川系的巴蜀馆串串也是人挨人,几个招牌其实都是一家门店。 为什么这么多车停在门口? 抬头一看,原来是总店。
旁边的烫锅鲜是砂锅串串,与巴蜀馆不相上下的客流。 目光再往前伸,烟熏火燎下,是宛清斋回民烧烤的诱人香气和那长近一米的羊肉串在炭火上翻滚,要不是刚吃了个肚饱滚圆,真想吞掉口水来上两根。
好在,不能错过的荣华汤包——武汉独一份煎汤包,肚子给它留了位置。
煎得金黄可爱的汤包,不改汤包本色,汤汁流淌,皮薄如纸。 外加酥脆的口感,这是完美的加分项!
去那口经年不变的,一炖就是2小时的萝卜大锅前,买一份王红大锅牛杂。 拎去老餮才知道的黑子烧烤、木匠烧烤,就着牛板筋、烤腰子,再加两瓶冰雪花,吹吹牛皮。 这就是二七的完美夏夜了。
说二七路要拆迁,其实不准确。 确切地说是紧挨二七路上的部分老旧社区要拆。 从荣华汤包那一排起,到劳动新村这一片,用二七老人的话来说就是:“老铁路局分的房子都要拆。”
走进桃园,比华安里的一线天还一线天。 肉眼看过去,似乎只要打开窗户,手就能伸到对面人家的窗户里。
像搭积木一样层层叠叠错出来的阳台、小厨房、楼梯等,看着让人怀疑:“这能住吗?” 就在我怀疑的时候,一位婆婆从昏暗的小厨房出来,慢悠悠地说:“你们干嘛的?”
表明来意后,同他们攀谈得知,拆迁工作已经开始,部分人已经搬走,没搬走的都是没谈好的。 拆迁后搬去哪里? “好像是武汉之家吧?我也不晓得在哪里。” “市民之家?” “对对,是辣里。”
对话结束后,一阵心酸。 对住在这里几十年的二七人来说,这就是他们的家。 离开,意味着离熟悉的地方越来越远。
那些吃了几十年的老街坊开的店,会不会随他们一起迁走? 很难说。 到处张贴的搬家广告、只在儿时记忆里出现的收旧家具的人骑着摩托车,来了。 车前放着年代久远的喇叭:收冰箱彩电洗衣机……
在一栋已被列入危房的小平房楼顶上,看到几株被遗弃的红尖椒。 屋主大概早已离开此地,小尖椒也不知点缀了他们的生活多少次。
一巷之隔的劳动新村,清一色红色砖房3层楼房为主。 如果不是被正在砌的围挡挡住,这里一定很适合拍一部上世纪的电影。 高大的浓荫与红色砖房相映成趣,长长的晾衣杆伸出来,窗户里传出来电视机的声音。 武汉老杆在二楼靠着栏杆抽烟,住在楼上的阿姨站在窗户旁静静注视着楼下的一切……
工人们在砌墙,为了统一; 老人们在开了多年的小卖部楼下拉家常,择阳逻老家种的毛豆;
爹爹们背靠小区长椅,面前是工人们的工具,背后是后湖新楼盘的大幅广告:首付xx万即可入住全新房源。
补偿款他们闭口不谈,问谁都说:那找不到。 部分楼栋上看上去是才新建的向外延伸的小平台,过不久,也要一起被拆了。 对红色砖房墙上的绿色铭牌上的数字感兴趣,问了一圈却无人知晓它代表的含义。 一串数字加一串数字后缀平方,猜测是用来标识房屋面积的。
如果是房屋面积,那么就表示上世纪分的房子,大多不超过50多平方。 真是这样的话,也就能理解这些楼房为何像搭积木。
与二七横路隔着一条二七路的对面东立街,是与这边截然不同的景象。 东立国际、恒昌花园、新大地花园,以及江边的新楼盘,清一色格子大楼,挨得紧密。 就是人,都往这边涌。
说起拆迁,荣华汤包的老板一点不急。 就连正常营业的招牌也是食客提醒老板后,才放出去。 有人问就说:“能开一天是一天,真要搬了,到时候再看。” 热心街坊也来关心,帮忙物色好的地段和房租。
到这里,已经不再担心这里的美食还能吃多久。 住在这一带的人早已与老板们形成默契,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这些老店。 吃货们也大可放心,受到拆迁影响的主要是王红大锅牛杂对面的店铺,但他们大多会就近重开。 这不,那个号称似汆汤圆子的汉味馄饨,已经在王红大锅牛杂这一排找好新门面,工人正在装修。
但,喜欢的店子要抓紧吃啊,万一哪天一个不经意就搬走了呢? // 2020年,我们再度来此,在它即将拆迁的这个时间点,猛然领悟。 也许二七让人留恋的不仅仅是美食,还有这里难得的旧时光。
修车师傅认真地用线织补破洞的自行车筐,这世界纷扰像是与他无关。 除了我问他:“怎么没个小牌子?” 他大声答:“要么牌子嘞?这附近有哪个不晓得我?”
手臂爬上纹身的修鞋师傅,音箱播放乡村电摇。 他只专注将一次性筷子磨圆敲进待修的鞋跟里,一旁的人像在看一场默片,不出声。
天色渐暗,一转头,望着专属夏天的晚霞出神: 日子要是都像拆迁前的这里一样,慢点,再慢一点。 多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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