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小三:我的男人你别惦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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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瑾刚进门,鞋子还没脱,手包还没放,清扬就缠了上来,双手环抱住他的腰,小脸一扬,小嘴一噘,“你怎么那么晚才来?”似嗔却喜。 李瑾顺势亲下去,清扬却把脸别到一旁,撒娇道:“全世界你是不是最爱我?” “那当然,我这不是把你捧在手心呢。”李瑾顺着清扬的耳根吻下去。 若是平时,清扬推脱两下,半推半就两个人就云里雾里了,但今天清扬却把脑袋一偏躲了过去,一本正经地说:“今天不行。” “为什么?你来事儿了?” 清扬两只眼睛直勾勾看着李瑾,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,“因为我怀孕了。” “怀孕了?”李瑾重复了一遍,顿了顿,像是这喜讯太重,从天而降,把他砸懵了。 但也只有一秒钟的时间,脸上立刻挂满了喜悦,把手包放在鞋柜上,拉着清扬来到沙发旁,“赶紧坐,赶紧坐,你现在是孕妇,不能老站着。” 清扬顺势倒在李瑾的怀里,“那你开心吗?” “开心!当然开心!我要当爸爸了!!” “那晚上留下来吃饭吗?” “吃饭!必须吃饭!晚上你想吃什么?想吃什么咱们点什么!”李瑾拿出手机,先发了几条工作信息,然后打开外卖APP。 在李瑾看来,清扬长得俊俏声音甜美,还特别会撒娇,像小妖精一样会磨人,让中年不惑的他又找回了小伙子恋爱的感觉,所以清扬不会做饭的这个短板,也就不算短板了。 现在的姑娘,有几个会做饭的呀? “可是我想出去吃。”清扬又嘟起了小嘴。 “养胎,养胎最重要,你就好好躺着。”李瑾一本正经把清扬放平了,还拿了个靠枕虚虚衬在腰那里。 酒足饭饱,等李瑾安顿好清扬,给她掖了被子,关了灯,再开车回到自己家,已经快12点了。 轻手轻脚开了门,屋里一片漆黑,李瑾的心稍稍放回心口,摸着黑来到浴室,仔仔细细把自己洗了一遍,闻了闻除了沐浴液没有别的味道了,才摸黑上了床。 刚闭上眼睛,悄悄嘘了口气,一只手从被窝摸了过来,握住了李瑾的手,李瑾心里咯噔一下。 “怎么回来这么晚?”苏末带着睡意问。 “公司忙,你知道最近经营不好。”李瑾一本正经地回答,生怕苏末发现了他在外面偷腥的异样。 “老公辛苦了,怪我不懂公司经营,也帮不上你什么忙。”苏末睁开眼睛,柔情地看着李瑾。 “没事,早点睡吧。”李瑾闭上眼睛,怕说多错多。 “周末是我初中同学聚会,你一起来吧。” “周末啊……”李瑾迟疑了,清扬刚怀孕,刚还闹着让自己多花些时间陪她。 “路总也来,公司不是总想和他合作么?他也是我初中同学。” “路远征?远征集团的路总?”李瑾来了兴致。 公司近两年每况愈下,上游抬价,下游打不开销路,整个行业都很疲软。但远征集团却一骑红尘,李瑾一直想找机会与远征集团合作,但一直没抓手。 “周末我陪你一起去。要不要提前给路总准备点什么礼物?” “都是老同学,带礼物反而生分。到时候我帮你说两句就行了。” 李瑾伸长脖子亲了亲苏末的额头,“谢谢老婆!”

就因为周末李瑾不能陪清扬,清扬闹了好大的脾气,李瑾从公司挪了一笔钱,送了一款最新的LV手包,才暂时稳住清扬。 公司的账面资金日渐缩水,清扬不是不知道,但奢侈消费的能力却越抬越高。 清扬拿着手包在镜子前换不同的姿势照了半天,“我的户口不是北京的,若是孩子生下来跟我落户,可就要回老家了。” 这哪是说孩子,分明说的是逼婚。不想爬正的小三,不是好小三。 但清扬也明白,李瑾结婚十多年了,自己攀上他不过半年,新欢就算再得宠,旧爱的情分也还在,逼婚还得慢慢来。反正自己肚子里有筹码,天下莫不成有亲爹不要孩子的? “你放心,孩子户口我心里有数。”李瑾回答。 其实李瑾对孩子没有太多的概念,当初与苏末结婚后,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,闲暇之余,两个人四处旅游,逍遥自在,没有生孩子养孩子教导学习的烦恼,也挺潇洒。 只是时间长了,又上了年纪,时不时就会有一种突然的空虚感袭面而来,这个时候清扬出现了,像一泉活水,竟还有了孩子,生活真是充满了惊喜和意外。 周末很快到来,苏末把自己打扮妥当,又替李瑾收拾了一番,运动休闲中透露着成功商务人士。 饭局定在唐韵餐馆,古香古色的中国餐厅,苏末和李瑾进入包厢后,苏末立即被女同学团团围住。 “苏末,你怎么还是这么年轻!简直逆龄生长!” 李瑾顺着女同学众星拱月的方向一打量,若是女同学不提,他都没有发现,自己啤酒肚、眼角纹、谢顶,奋力抵抗着中年痕迹,但苏末却依旧像二十多岁的姑娘。 “所以说,女人就不能生孩子!你看在座的都当了妈了,天天辅导孩子写作业鸡飞狗跳哪有时间再收拾自己!” “在座也有没当妈的,”有人努努嘴,冲着沙发那边,“清扬不就是么。” 李瑾心里咯噔一下,不是这么巧吧?顺着方向望过去,沙发上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女人不正是清扬!她怎么会在这里?以前怎么不知道她和苏末是同学? 李瑾赶紧把脸转过,努力融入男同胞的队伍。眼角余光瞧着清扬,她可别做出什么惹人怀疑的举动。 女同学聚在一起,除了聊自己家的老公、自己家的孩子,就是聊别人的八卦,有人悄悄说:“那个清扬,小时候不是就勾搭男同学么?怎么到年龄反而单身了。” “就是就是,还记得初中的时候,不仅和班草传绯闻,还和校外的小混混纠缠不清!” “那小混混也是够意思,一封信送到校长办公室,让学校好好管管清扬,别小小年纪就学着劈腿,还扬言这样的女孩没人稀罕,他拱手送给班草,可惜不是完璧。” “气得校长开大会通报批评,但是又不能说太明白,省得同学们都不学好!” “说来也怪,咱们班原本的CP不是班草和苏末么,也不知道班草怎么就瞎了眼。” 苏末浅浅呷了一口茶,“快别说了,都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。” 又有女同学说:“我有班草的朋友圈,前段时间不小心翻到了,我的天,整个人都长翻车了!不忍直视!” “要说,还是路远征才是一匹黑马,谁能想到,当年的不良少年,现在竟然是赫赫有名远征集团的一把手啊!” 正说着路远征,路远征就来了。女同学花痴,男同学羡慕嫉妒,还不乏李瑾这样的家属,借着聚会的名义想蹭一波好感,求合作。 同学聚会,少不了喝酒,喝酒少不了吹捧说段子。女同学的话题都围着女神苏末,嫁给李瑾后,十指不沾阳春水,插花瑜伽健身旅行,活成了所有女生羡慕的样子。 男同学的焦点围绕着路远征,曾经欺负他、孤立他的男同学都恨不得现场跪舔求在事业上能赏个机会。 现场热闹,苏末提议,所有人走一杯。大家难得聚一次,都举起酒杯,唯独清扬举了一杯橙汁。 有女同学快喝醉了,要卸了清扬的橙汁,“这你就不够意思了!” “我怀孕了。”清扬像一个胜利的女王,打出她的底牌,看现场谁还敢让她喝酒。一双眼睛水汪汪、含情脉脉看向李瑾,李瑾赶紧别了头。 现场的焦点突然聚焦在清扬身上,但也不过三秒钟的事儿,谁还没怀过孕,谁还没当过妈!不喝就不喝呗! 一伙人乒乒乓乓举杯撞来撞去,突然有人问:“清扬,你不是单身吗?怎么还怀孕了?” 清扬勾了勾嘴角,“我快结婚了。”

聚会快结束时,李瑾作为全场除路远征之外第二成功的男人,抢着去买单,才知道,唐韵餐馆就是路远征开的。 没买成单,见苏末带路远征来到吧台,介绍道:“路总,这是我老公,李瑾。如若业务上有合作,给个机会呗。看在当年抄作业的份儿上。” 一句话把路远征逗乐了,两边的嘴角弯得像荷兰豆,“不仅看在抄作业,还看在抄考卷儿的份儿上!” 李瑾赶忙伸手,紧紧握住路远征的手。余光对苏末刮目相看,媳妇儿不仅是学霸,还是慧眼识珠帮对了人的学霸! 聚会结束后,李瑾一路上都对苏末非常殷勤,期间清扬打了好几个电话,都被他摁掉了。 “公司有事么?有事要不你先去忙?” “没事没事,让底下人去忙。不能什么事都找我,我变成给员工打工的了!” “公司最近不是经营不太好么?财务还周转得过来么?” 唉,李瑾叹了口气,坐在苏末身旁,帮她揉捏肩膀,“明天我就去路总公司拜见,你觉得怎么样?会不会太直接?” “你放心去吧,他欠我一个黄冈题库的情谊。” 李瑾心里乐开了花,他的公司真是要到揭不开锅的境地了,要是路远征能分一杯羹给他,那公司也就有救了。 “下周三你有空么?我约了梁医生。”苏末问。 “怎么了?你哪里不舒服吗?” 苏末转过身,目光悠悠的,像含着半分委屈,“我知道这两年你想要个孩子,咱们也试过几次,都没成,我想着要不去医院检查检查,也放心。” “咱们还年轻呢,检查这个干什么?”李瑾压根儿没往心里去,他都有孩子了,他还能有毛病? “去嘛。”苏末的声音低低柔柔,眼睛像小鹿一样,李瑾就答应了,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。

梁医生是苏末的私人医生,也是她的老朋友。梁医生安排了相关的医生,为苏末和李瑾做了检查。李瑾的检查相对轻松,回答了一些与性生活有关的问题。 从苏末检查后的面部表情来判断,苏末检查得不太顺利。 李瑾知道苏末非常排斥妇科检查,尤其是被扒开和窥探的感觉,以至于李瑾与苏末的性生活频率并不高,尤其是近几年,简直屈指可数。 李瑾悄悄想过,苏末会不会是性冷淡?但是自从他有了外面的生活,他就觉得,性冷淡也挺好,不然自己还应付不过来呢。 本想安慰苏末两句,但苏末强挽着笑说:“没关系,我没关系。” 检查完,李瑾说要送苏末回家,但苏末说:“上次给你煲汤的罐子你落在公司了,我们去取一趟吧。取完我自己回家就好了。” 李瑾一愣,清扬是他的秘书,办公桌就在他办公室门口,心里一慌,“我晚上回去给你带回去。” “你说过好几次要带,可你都忘了。”苏末上了车,系好安全带,“怎么,你公司有什么小秘密不能让我知道吗?” “怎么会!我的公司就是你的公司!”李瑾想了想,反正清扬最近在放假,也不怕她们碰到。 车停在公司楼下,两个人走进办公区,只见员工都在座位上拿着手机交头接耳,像是在讨论八卦,但什么八卦能让一整个公司的员工都这么兴奋? 李瑾也没留意,走向办公室,突然浑身一震,清扬正脸色惨白地坐在办公室门口。 避无可避,苏末看到她了。 “清扬,你也在这里工作吗?”苏末主动问好,“你是李瑾的助理?” 苏末回头看了看李瑾,李瑾愣在当场,十分僵硬地笑了笑,他知道以苏末温婉的性格,就算发现端倪了也不会现场爆炸。 果然苏末笑着说:“你可得对我的老同学好一点。”又转向清扬,“你脸色不好,是身体不舒服吗?孕期头三个月很重要呢,让李总给你放个假吧。” 清扬狠狠地看着苏末,又可怜楚楚地看着李瑾,李瑾目光严厉地瞪着清扬,让她不要轻举妄动。 苏末进办公室拿了保温罐,让李瑾专心工作,她先回家了。走之前余光瞥了清扬一眼,那噙着泪,满腹委屈的样子,女生看了都心疼呢。 手机嗡嗡嗡,信息不停撞进来,苏末打开手机,发现初中群里已经炸锅了。 原来所有人的QQ邮箱,都收到了一封实名举报信,“清扬,水性杨花,怀孕待嫁期间,劈腿出轨,枉为人母,枉为人妻。”举报者,是清扬的男朋友,李肆。 李肆的举报有血有泪,声泪俱下。 在清扬与李肆恋爱的一年里,李肆给清扬租了高端凤凰小区,即使自己吃泡面,也要攒钱给清扬买LV。 带清扬去欧洲旅行,照片为证,里面全是清扬一个人的靓照,为此李肆还专门报了单反摄影和PS课程。 无论自己过得多么紧巴,只要自己的小天使清扬开心就好。谁知就在清扬怀孕之际,她还劈腿富商。 证据就是一整个柜子的LV、DIOR、HERMES,还有一张12周的B超单,已经可以看到小朋友的雏形了! 李肆请各位朋友,不要再与此恶妇来往;也请公司,慎重聘用如此品行低俗之人。 群里都在讨论,那个劈腿的富商是谁啊?好好奇他是怎么瞎了眼?会不会也是和长歪了的班草一样,是个中年油腻男? 群里一水的哈哈哈哈哈,没有人同情清扬。毕竟孕期出轨,这到底是有多饥渴。 苏末关了手机,打车回家。

办公室里李瑾气得想砸桌子,但是碍于脸面,只能妥善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。他万万没想到,有一天被捉奸,不是被苏末,而是被整个公司。 公司每个员工的内网邮箱都躺着清扬的实名举报信,好在信上并没有说她劈腿的是哪个富商。 李瑾连一分犹豫都没有就叫来人力主管,分分钟让清扬好好回家养胎,直到哺乳期结束都不用来上班。公司给放长假,基本工资照发。 毕竟按劳务合同,公司不能擅自开除怀孕哺乳期的妇女。清扬还想哭诉,被李瑾厌恶威胁的眼神吓回去了。 清扬被打发走了,李瑾坐在办公室只觉得胸闷气躁,这辈子只有他玩女人,没想到到头来竟被女人给耍了。 手机“滴滴,滴滴”地震动,全都是清扬发来的信息,“亲爱的,举报信是诬陷我的,除了你,我没有别的男人。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!” 不提孩子还好,一提孩子,李瑾觉得自己头上绿出了一片大草原。 清扬的信息不停在刷屏,李瑾心中烦闷,点了一支烟,又恨恨地掐灭了烟,到地库开了车,要当面问问那个婊子,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骗他。 一进清扬的家门,李瑾刚想兴师问罪,清扬哭得梨花带雨,扑通跪坐在李瑾脚边,哭着问: 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?这分明是有人嫉妒我,在陷害我!我一颗心都掏给你,哪还来的其他男人!” 说着还摸出一把水果刀,抵在自己的脖子上,“你要是不相信我,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!为了证明我的清白,我死了算了!” 李瑾赶忙上前夺刀,原本不过是出轨,这万一闹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,“你疯了!”李瑾呵斥。 “我是疯了!我爱你爱疯了!才会愿意当你的地下情人,如今被人诽谤,你不仅不相信我,胳膊肘还往外拐!我不要活了!” 李瑾压了一肚子火,还没发泄,反倒得过来安慰清扬,但看她哭得快昏死过去,情感又那么真挚,李瑾松了口,“你真是被冤枉的?” “那当然!那举报信里的图片都是朋友圈、微博抠图,哪里有半个男人的影子?” “你若不信,等我把你的孩子生下来,你可以去做DNA检测,若我说了半分假话,我立刻带孩子消失,永远不出现!” 李瑾听了觉得这倒是个办法,反正对自己也没有损害,但看着眼前这个被污水泼了的女人,心里还是有些膈应。随便安慰了两句,让她歇下,便先走了。 随后的一周李瑾都没去看过清扬,倒是回家变勤了,踏踏实实坐在自己家里,喝着苏末煲的汤,细细品去,苏末的厨艺水平日益精进。 平心而论,李瑾接触过的女人中,还就数苏末最出挑。 男人啊男人,家里明明放着这么好的老婆,但又架不住外面花花世界的勾引。男人们想的都是,家里一片和谐,外面一片春光。 若不是清扬怀了孕,李瑾还从未动过离婚的念头,还好这一步还没迈出去。 这一日李瑾回到家,没见苏末像往常一样迎出来,李瑾走到卧室,苏末正坐在床边,一脸慌张,床头的抽屉虚虚关着。 “回来啦?饿了吧?饭已经做好了,我去盛饭。”苏末就像往常一样温柔。 近来的李瑾因为被绿,格外多疑,“你藏了什么?在抽屉里。” “没,没有。”苏末脸色一震。 李瑾不想再被绿第二次,立刻上前去开抽屉,苏末挡在抽屉前,怎么都不让开,被李瑾一把推到一旁。 滑,拉开抽屉。 李瑾如遭五雷轰顶。 抽屉里是上周的检查结果,女,苏末,所有检查均正常。男,李瑾,死精症,导致不孕不育。 “你别难过,医生说这个病虽然精子存活率极低,但也不是没有怀孕的可能,只要我们多努力,时间长了,也许就有了。”苏末安慰道。 李瑾看着检查结果,心里燃起一股愤怒之火,恨自己竟然不孕不育?这对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!恨那个臭婊子果然在骗自己!亏自己刚给她转过去5万块产检保胎费! “我不给你看,是怕你难过。”苏末握住李瑾的手,“就算这辈子没有孩子,也没关系,你不要有太大负担。” 李瑾觉得自己真是脑子被驴踢了,家里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要,还去外面寻找青春,找活力。 他拿着车钥匙,一言不发出了门。直奔清扬家,进了门二话不说掐住清扬的脖子,“你竟敢骗我!” 清扬被掐得说不出话来,瞪圆了眼睛,伸出了舌头,四肢踢腾捶打,但李瑾力气太大,她就像一只被提起来的小鸡。 “你不是想死么,我亲手弄死你!”李瑾目眦尽裂,没想到这婊子敢明目张胆欺骗他。 眼看着清扬就要昏厥了,李瑾才松了手。清扬摔倒在地上,拼命喘气,“你疯了!” 李瑾恶狠狠地指着清扬,“你真让我觉得恶心,弄你一次脏一次手。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!”说着把家门钥匙卸下来,扔在清扬的脸上,然后转身走了。 清扬懵在地上,还不明白,到底发生了什么。 突然有人敲门。清扬以为是李瑾回来了,赶紧去开门,没想到门外是三个粗壮的汉子。 “你是李瑾的姘头吧?李瑾欠我们的钱,他说你来还。”为首的大哥说。 “什么钱?”清扬彻底懵了,“我,我不认识他。” “你不认识他?你不是他的助理,公司都破产了你不知道?”汉子明目张胆走进屋子,坐在沙发上,“他欠我们的钱也该还了。” 手在茶几上一划拉,玻璃杯都摔在地上,碎成一片,“不还钱,就像这杯子。” “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,你们快走,不然我就报警了。”清扬的声音都在颤抖。 为首的大哥起身,大摇大摆出了屋子,临走前回头说:“过两天,我还来。” 清扬再拨打李瑾的手机,却怎么都打不通。她知道公司这两年经营不好,李瑾也借了钱来周转,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副局面!这房子怕是不能住了,孩子也不能要了。

清扬做流产手术时,流尽了眼泪。悔自己看错了人,恨自己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。 无痛手术当下是不疼的,但麻药劲过去后,肚子里就像有一台挖掘机。 清扬醒来时,一个人躺在床上,觉得孤单又荒唐。护士说有人来看她,正在前台登记。清扬鼻子一下就酸了,以为是李瑾来了,没想到推门进来的是苏末。 “你怎么来了?” “替李瑾来看看你。” 清扬警惕地看着苏末。 “你放心,他还不知道,你刚亲手打掉了他的孩子。因为他根本不相信,那个孩子是他的。” “是你!都是你干的!那封邮件是你发的!” 苏末弯起嘴角,笑起来像一只狐狸。 清扬歇斯底里地问:“为什么?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他已经不爱你了,你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把他圈在你身边?我要告诉李瑾!他爱的人是我!你毁了我们!” “你们?对了,你要结婚了?”苏末轻哂了一声。 “你以为做他的助理,和他厮混在一起,就能嫁给他,转身从打工仔变成老板娘?这个路数我十年前就玩过了,而且玩得比你好。” “顺便告诉你,在你之前,还有小三,小四,小五,你连名号都排不上呢。如今公司要破产了,你若真爱他,怎么不分担他的债务?不把他的亲骨肉留下来呢?” 清扬气得脸色惨白,靠在床上,“你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 “我就是告诉你,我栽的树,不喜欢别人来摘果子;我的男人,也不喜欢别人惦记着。从前是这样,今后也是这样。”苏末说完,起身走出病房。 清扬在身后喊,“苏末,初中时校长收到的那封信,是不是也是你写的?!” 苏末回头,温柔地看了清扬一眼,反问道:“你说呢?” 李瑾的公司彻底垮了。 虽然攀上了路远征,上了同一条船,以为此后就算不吃肉,光喝汤也能把公司再转起来。万万没想到业内大佬也有赔本的时候。 李瑾把公司最后一点元气都赔了进去,账面上再没一分钱。 在办公室抽完了一包烟,整个屋子烟熏缭绕,远远望去像是仙境。办公楼租金也拖了三个月了,业主已经通知,限时马上搬走。 雪上加霜的是,办公桌上还放着苏末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书。 李瑾问苏末:“为什么?” 苏末说:“公司经营我没有管过,你的账目我也没有管过,如今公司这么大的债务,你不会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吧?” 苏末一直都是温婉持家的弱女子,李瑾已经深陷浑水,确实不该再拖苏末下水。可是他舍不得,尤其是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,苏末就像他心里温柔却坚韧的光。 李瑾还想坚持,但是接过离婚协议书,上面用铅笔写着好几个女孩子的名字,其中包括清扬。李瑾这才明白,原来苏末早就知道了。 李瑾瘫坐在椅子上,觉得自己真是混账王八蛋,连求饶的话都不配说。

唐韵餐馆里,路远征为苏末倒了一杯茶,“李瑾公司的资产都转移到你名下的几个公司了。” 苏末呷了一口茶,“还是你手法精湛。” “不过我不明白,那个男人有什么好,你一而再、再而三给他机会,直到现在才离婚。” “天下乌鸦一般黑。离开了这个男人,再找下一个男人,不过是把同样的故事重演一遍。哪个男人不偷腥呢?还不如种树乘凉,收割果实。” 苏末的杯沿碰了碰路远征的茶杯,“谢谢你。” “谢什么?主意都是你的,我就是帮你落实一下。况且我不是欠你一整个黄冈题库么?” 苏末被逗乐了,那都是小时候的戏称了。 还没上小学时,苏末和路远征住在一个大院里,两家的父母都在吵架闹离婚,两个小朋友像霜打的茄子。 苏末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套黄冈题库,两个人连题干都看不懂,但是苏末说,就是因为看不懂才要绞尽脑汁看,这样子就听不见他们的争吵了。 果然,当聚精会神进入自己的世界时,就听不见外面世界的纷争了。 后来路远征的父母先离婚了,路远征被母亲带走了,过了7年,路远征又被扔回给父亲,因为母亲要嫁人了,对方觉得路远征太拖累。 那时苏末已经上初中,纤细高挑的身形,白皙的皮肤,温婉的性格,再加上一骑绝尘的学习成绩,成为班里的宠儿,还传出了与班草的绯闻。 传的人多了,苏末每每看到班草都会小鹿乱撞,脸红心跳。也许这就是毫无光彩的成长里,唯一甜蜜的糖果。 路远征插班来的时候,苏末情窦初开,和班草的绯闻传得正盛。 路远征是班里最黑最矮学习最差的男生,坐在角落垃圾桶旁边,连女生都能欺负他。 苏末和路远征天然被同学们隔在教室的两端,他们的目光穿过人群常常相遇,但却没有人先开口说话。 直到路远征和校外混混打架,打破了对方的头,才扭转了局势,老师问他为什么打架,他死也不说。 老师让叫家长,他说:“我没有家长。”目光阴狠,独自一人顽强抵抗着世界的恶意。 从此之后,苏末总是偷偷在路远征的抽屉里塞黄冈考卷。 后来苏末收到了路远征回的一张纸条,纸条里是班草和清扬的字迹。 清扬问:“大家都说苏末喜欢你,你喜欢她吗?” 班草答:“我看见她就烦,我喜欢你。” 苏末把纸条揉成一团,眼里沁出了泪水。是难以言说的耻辱。 不多久,校长就收到了校外混混的声讨信,班草转学了,这件事才慢慢平息下来。 唐韵餐馆里,路远征调侃道:“谁说天下乌鸦一般黑?主要是你看人的目光太差,小时候是这样,长大了还是这样。” “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,就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,哪还有理智再去分辨,是好是坏?” 苏末并不服气,她喜欢班草的时候,是真心的;喜欢李瑾的时候,也是真心的。只是日久见人心,她的心也就凉了。 “你为什么不看看眼前人?”路远征半玩笑,半认真,眼睛里藏着火,藏着欲望。 路远征没有告诉苏末,初中时在校外打架,是因为他发现那个混混和别人吹牛,说苏末是他女朋友。路远征二话不说,捡起砖头就拍了上去。 “我们不是一直,守望相助么?”苏末看向路远征,“你不觉得,黄冈题库的情谊,比男女朋友,比婚姻,比情人更牢固么?” 路远征笑了两声,手掌熟稔地揉了揉苏末的脑袋,苏末顺势靠在路远征的肩上,路远征吻了吻她的额头。 路远征身边不乏女人,也不缺女人。但他始终没有固定的女朋友,更别说结婚。因为在他心里没人可以取代苏末。 但是他却绝不会和苏末结婚,因为他们都亲眼目睹了婚姻的不堪一击。他们情愿在围墙外,牵着手,走一圈又一圈,这是谁也无法取代、无法打败的黄冈情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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